库拉索芦荟 - 芦荟汇聚地!

蜡烛 西蒙诺夫

蜡烛 西蒙诺夫 主要人物评析

周崇典 王姗姗 八年级语文推出了苏联作家西蒙诺夫以二战时苏联红军与德军的战斗为题材写的一篇小说——《蜡烛》,写一位南斯拉夫的老母怎样在炮火硝烟中收葬苏军烈士并用珍藏了45年的结婚蜡烛悼念烈士的事。该篇与我国女作家茹志鹃的小说《百合花》有异曲同工之妙,又深深的震撼了读者的心,本文试谈其三个方面的美点。 一、一批动词雕塑人性之美

这篇小说没有像一般小说那样用人物的对话来反映人物的内心世界,事实上也不可能有对话,因为一个牺牲的年青战士的遗体与一个孤独的老妇人之间在一个“方场”上发生的故事,作者就选用一系列的动词雕塑主人公老妇人的人性之类:如她“爬出”地窖,原本是想招呼五个红军去躲炮弹的,当她发现一战士牺牲后,她“慢慢地绕过”那段铁栏杆,“走进”方场,写她从容镇定,奋不顾身;写她“把尸身翻过来”,“理好了”他的头发,把他的“手臂弯过来”,“她在他旁边坐下来”,写她对烈士炽热的母爱;写她“跪”地舀干用作墓穴的弹坑中的水,“拖”尸,“画”十字,“吻”遗体“捧”浮士,“堆”坟堆,再“摸”出蜡烛,“插”到坟堆上,“点”上。后来又“取出”另一支蜡烛,向坟墓“鞠躬”等,无不反映她对烈士的崇敬与悼念,无不反映她由一个普通的老妇人一下子变成了反法西斯的斗士,由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变成了烈士的亲人或慈母。她虽然默默不语,内心肯定有千言万语,肯定有万千波澜,这样写,炮火中的人性美才格外灿烂,此时无声真的胜有声! 二、几组对比突出勇者之尊

细读课文,就会发现作者巧妙地谋就了几组对比,并以此升华形象,突出主题。 1.炸得扭曲的铁栏杆与硝烟中不屈的老妇人身影形成对比。作者多次写她艰难绕过那段铁栏杆,应有深意。铁栏杆尚且被炸坏,她这个老弱的血肉之躯却从地窖到了地面,决不趴下,这不是写柔中之刚,和弱者之勇吗? 2.炮弹落点的远与近形成对比。在第13至25自然段,竟有5次写德国人的炮火,其中有4次写炮弹落下离老妇人很远,只在第25段写炮弹落得相当近。为什么炮弹由远而近?想来是因为她点亮的蜡烛“引”来的,但老妇人“很耐心地再把蜡烛点燃”,这就写出了她的视死如归的献身精神。 3.被炸而死的猫与老妇人形成对土。第12自然段写道“甚至陪伴她在地窖里过了四天的那只猫也被刚才炸起来的砖碎片砸死了”、“老妇人想了半天…… 慢慢爬出了地窖”,她深知战争残酷,她深知自己老迈不会比猫更敏捷,但她却偏要义无反顾。 4.黑色大围巾与红色大蜡烛形在对比。老妇人特意披着黑色大围巾,体现出庄严、肃穆、凝重气氛,体现出对烈士的哀悼,又用那曾是代表喜庆的结婚蜡烛以及它暖色的光来表示对烈士精神的纪念,表示对入侵者、杀人者的恨与抗争。小说中这两个“道具”的使用意蕴是很深的。 三、两支蜡烛象征正义之光

是的,作者多次描写蜡烛的火焰与光亮,并写它在炮火中被震熄又被点亮,一支燃尽时另一支又续上,特别是结尾处充满深情的笔墨:“这一点火焰是不会熄灭的。它将永远燃着……”这就极具象征意义:它是一个“母亲”(代表了所有爱好和平的人们)的“眼泪”,即正义的悼念,它又是一个反侵略的“儿子”的“英勇”精神的外化,是正义的圣光在感召着世人。这里用蜡烛的光亮结尾比《百合花》中新媳妇用一床带百合花的结婚被子安葬牺牲的战士,对读者而言,更有视觉的冲击力,给人以更大的想象空间。


蜡烛 西蒙诺夫 原文

本文讲述了一位南斯拉夫老妇人冒着生命危险向母亲一样埋葬一位红军战士,并把自己珍藏45年的结婚喜烛点在战士的坟头的故事,歌颂了反法西斯阵营的军民用血肉凝结成的情谊。
结尾两句话讴歌了南斯拉夫母亲对红军烈士最崇高最热烈最诚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分国界,情同母子。他建立在正义的反侵略的基础上,是人类最美好的感情。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人类历史上一次规模空前的正义战争。战争使亿万人民处于法西斯的铁蹄之下。然而真正强大的不是法西斯,而是人民,人民中间蕴藏着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人民是真正的铜墙铁壁。正如毛泽东所说:“战争教育了人民,人民将赢得战争,赢得和平,又赢得进步。”
蜡烛的深意:1.象征红军战士的生命之光
2. 象征两国人民的深厚情意
3. 象征他们之间的母子深情
4. 象征和平、希望和胜利.

附:西蒙诺夫>
1944年9月19日,贝尔格莱德实际上已经拿下来了,只有萨伐河上的一座桥和那个小小的桥头堡还在德国人手里。
那个早晨,5个红军战士决定要偷袭这座桥。他们必须先爬过一块不很大的方场。方场上散布着几辆烧毁的坦克和铁甲车,有德国人的,也有我们的。只有一棵树还没倒下,好像有双魔手把它的上半身削去了,单留着一人高的下半截。
在方场的中央,我们那5个人被对岸敌人的迫击炮火赶上了。在炮火下,他们伏在地上有半小时之久。最后,炮火稀了一点儿,两个轻伤的抱着两个重伤的爬了回来。那第5个已经死了,躺在方场上。
关于这位死者,我们在连部的花名册上知道他叫契柯拉也夫,19日早上战死于贝尔格莱德的萨伐河岸。
红军的偷袭企图一定把德国人吓坏了,他们老是用迫击炮轰击方场和附近的街道,整整一天,只有短短几次间歇。
连长接到命令,要他在第二天拂晓攻占那座桥。他说,因此这时候不必去搬回契柯拉也夫的尸首,等明天攻下了桥再埋葬他吧。
德国人的炮火一直轰到太阳落山。方场的另一边,离其他的房屋几步的地方,高高地耸立着一堆瓦砾,它的本来面目简直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头还有人住着。
然而在这堆瓦砾下边的地窖里,居住着一个叫玛利·育乞西的老妇人。砖瓦半掩着的一个黑洞就是那地窖的入口。
老妇人育乞西本来住在那座房屋的第二层,这是她死了的男人——守桥的更夫留给她的。第二层被炮火轰毁了,她就搬到楼下去住,住在楼下的人早已搬得一个不剩了。后来楼下也毁了,老妇人才搬到地窖里去住。
19日是她住进地窖去的第4天。这天早上,她明明白白看见5个红军爬到了方场上,方场和她之间只隔着一道扭曲了的铁栏杆。她看见德国人的炮口对准了这5个红军战士,炮弹纷纷在他们周围爆炸。她从地窖里爬出来,想招呼那5个红军战士到她那里去——她认定,她自己住的地方比较安全,然而她刚爬出一半,一颗炮弹落在近旁炸开了。老妇人被这一震,耳朵也聋了,脑袋碰在墙上,就失去了知觉。
她醒来的时候再朝那边看,5个红军战士只有1个留在方场上。这个红军战士侧着身子躺着,一只手臂张开,另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好像想躺得舒服一点儿。老妇人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回答,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德国人又开炮了,炮弹在这小小的方场上炸开了,黑色的泥土直翻起来,柱子似的。弹片把那些剩下来的树木的枝条都削去了。那个苏联人孤零零地躺在那毫无遮掩的方场上,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周围是炸弯了的铁器和烧焦的树木。
老玛利·育乞西看着那战死的士兵,看了许多时候,她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什么人。可是附近一带,不用说人,连一个活东西都没有,甚至陪伴她在地窖里过了4天的那只猫也被炸起来的砖石碎片砸死了。老妇人想了半天,然后,伸手在她那唯一的衣包里摸出些什么东西来,揣在怀里,慢慢地爬出了地窖。
她不会匍匐前进,也不能快跑,干脆直着身子,一摇一摆,慢慢地向方场上走去。一段还没有炸断的铁栏杆拦在她前面,她也不打算跨。她太衰老了,跨不过去,因此慢慢地绕过了那段铁栏杆,走进了方场。
德国人还在轰击,可是没有一颗炮弹落在老妇人的近旁。
她穿过方场,到了那战死的苏联士兵身边,用力把那尸身翻过来。看见他的面孔了,很年轻,很苍白。她轻轻理好了他的头发,又费了很大的劲,把他那一双早已僵硬的手臂弯过来,交叉地覆在他的胸前。然后,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德国人还在开炮,可是跟先前一样,炮弹落得离老人很远。
这样,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约有1小时,也许两小时。
天气很冷,四下里很静,除了炮弹的炸裂,没有任何声音。
她终于站了起来,离开了那死者。走了不多几步,她马上找到她需要的东西了:一个大的炮弹坑。这是几天之前炸出来的,现在,那坑里已经积了些水。
老妇人跪在那坑里,用手掌往外舀水。舀几下,她就得休息一会儿。她总算把坑里的水全舀干了,于是又回到那死者旁边,两手抄在死者的腋窝下,把他拖走。
路并不远,一共不到10步,可是她太衰老了,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了3次。最后,她总算把死者拖到炮弹坑里。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又坐在那里休息了好久。
休息够了,老妇人跑到死者旁边,用手在死者身上画了十字,又吻了死者的嘴唇和前额。
然后,她双手捧起炮弹坑四周的浮土,一捧捧慢慢地放在死者身上。不久死者已经完全被泥土盖住了。老妇人还没有满意,她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坟堆。又休息了一会,她又捧起土来继续盖上去。几小时的功夫,她一捧又一捧地竟然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堆。
德国人的炮还在轰击,但是,和先前一样,炮弹落下的地方都离老妇人很远。
做好了坟堆以后,老妇人就从她那黑色的大围巾底下摸出离开地窖的时候揣在怀里的东西——一支大蜡烛。这是45年前她结婚的喜烛,她一直舍不得用,珍藏到今天。
她又在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些火柴来。她把那大蜡烛插到坟堆的顶上,点了起来。这天晚上没有风,蜡烛的火焰向上直升,一点也不摇晃。老妇人对着这烛光,坐在坟边,一动也不动,两臂交叉抱在胸前,披着那黑色的大围巾。
炮弹爆炸的当儿,蜡烛的火焰不过抖一下。但是有好几次,炮弹落得相当近,蜡烛被爆炸的风吹灭了,有一次,竟给震倒了。老妇人就取出火柴来,很耐心地再把蜡烛点燃。
天快要亮了,蜡烛也快要燃尽了。老妇人在地上到处找,终于找到了一片带锈的洋铁。她用瘦弱的手指使劲把这片洋铁弯成了半圆,插在蜡烛旁边的泥土中,作为挡风的屏障。布置好了,她站起身来,仍旧慢慢地穿过方场,绕过那一段没有倒下的铁栏杆,回到地窖里去了。
拂晓前,契柯拉也夫所属的那一连红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直奔方场,占领了这座桥。
隔了一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了。红军的步兵紧跟着坦克过了桥,战斗在河的对岸进行着,再没有炮弹落在方场上。
这时候,连长派了几个士兵去找契柯拉也夫的尸体,打算把他和今天早上战死的战士一同埋葬。那几个士兵到处找也找不着。突然,有一个士兵吃惊地大声叫了起来:“看呀!”大家都朝他指的方向看。
在被毁坏的铁栏杆附近,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堆。坟堆上的一支蜡烛有生锈的洋铁片给它挡住了风,在坟堆上耀着柔和的火焰。蜡烛快点完了,烛芯快被蜡泪淹没了,但是那一朵小火花依然在闪烁。
站在坟堆旁边的红军士兵们立刻脱下了帽子。他们围着这坟堆,静默地站着,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烛光。
这时候,一个披着黑色大围巾的高身材的老妇人慢慢走来。她默默地走过那些红军战士的身边,在坟旁跪下,从黑色大围巾底下取出又一支蜡烛来。这一支和坟上快点完的那一支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老妇人蹲下身去拾起那蜡烛头,把那新的一支点着了,插在那老地方。她站起来的时候,行动很困难,离她最近的红军士兵小心地把她扶了起来。
但是即使在这个当儿,老妇人也没有说话,她不过抬起眼睛来,朝这些脱了帽的肃立着的人们看了一眼,十分庄严地对他们深深一鞠躬;然后,把她的黑色大围巾拉直了,颤巍巍地走了,没有再回过头来,看一下那蜡烛和那些士兵。
红军士兵们目送着她走远后,小声地谈论着,似乎怕惊扰那肃穆的空气。接着,他们穿过方场,走过桥,赶上他们的连队,投入了战斗。
在炮火焦灼的土地上,在炸弯了的铁器和烧死了的树木中间,那一位南斯拉夫母亲惟一珍爱的东西——她结婚的花烛——还是明晃晃地点在一位苏联年轻士兵的坟头。
这一点火焰是不会熄灭的。它将永远燃着,正像一个母亲的眼泪,正像一个儿子的英勇,那样永垂不朽。